殷锦笑笑,从随身的提包里翻出几张折得整整齐齐的纸来,摊开推到池在水面前:“这是我这边能开出的条件,如果嫌少我们可以再谈,怎么,有没有兴趣来替我打工?”
好奇心牵着,池在水视线不由自主地从那纸上扫过,即便她如今也不怎么缺钱,但也因为殷锦开出的价格而暗暗咋舌。
和几个月前苏曼文开出的封口费的价格比起来,殷锦开出的价格简直飙升到了天上。要是放在几个月前池在水绝对早抓起这合同研究,可此时她却只觉得毫无兴趣。
池在水挑挑眼睛,问道:“挖墙角?”
而殷锦却摇摇头:“这只是这一次合作的价格,后续的合作我们可以到时候再商讨。当然,如果你想现在就规定好我也没有意见。同时我不会限制你接其它的工作,比起‘挖墙角’这个词,我觉得我们更应该是合作伙伴。”
虽说池在水心里早已经想好要拒绝,可还是忍不住想知道殷锦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于是穷追不舍地问下去:“你需要我做什么呢?”
“我需要你把近期所有事情对沈无思的影响降到最小,并制定后续推广计划。”殷锦还以为池在水有些心动,眼睛亮了几分,很快接道,“和我合作,可比和那些小作坊一起过家家有意思多了。平台高了,你的上限也会变高,不是吗?”
然而池在水只在心中暗骂了句神经。毕竟在她看来沈无思沦落至此全是她咎由自取,就算她再想要钱,就算殷锦开出的价格再高,她也不愿意做这些违背良心又愚弄大众的事。
只是还没等池在水出言拒绝,叶星河却先开口了,声音里是难得一见的戒备:“可她是我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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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星河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像是给这方狭窄的空间里按下了静音键,就连那扇窗子之外摇曳的灯影似乎也停滞了,不再有人影闪过,也不再有明暗变化。
池在水神情恍惚一瞬,整个人似乎被巨大的喜悦击中了。
毕竟从确定关系起池在水便一直惶恐着生怕因为这段关系公之于众而影响叶星河的事业,因而一直小心再小心,生怕露出些什么破绽叫外人知晓。于是前些日子叶星河说被发现也可以用“只是关系好的朋友”一类说辞解释时池在水心底虽然失落,也明了那是最快捷有效的方法,说不出什么其他的话来。
然而此时骤然听到叶星河在外人面前坦荡地承认她们的关系,即便听到这话的人也只有殷锦一个,池在水心底还是难以抑制住地升起几分喜悦来。只不过这喜悦中也夹杂着些错愕,要知道几分钟前她们同殷锦还是个微妙的敌对关系。这时候当着殷锦承认这事,无异于自己亲手把把柄递到她手上。
任凭池在水平时惯能信口雌黄,面对这事时也是断然升不起一分一毫否认的心思的。因而即便在她的预料里能看见承认之后的疾风骤雨,此时此刻也只是坦然点头。
当然池在水脑子也一刻没停地转着,极速推演着可能会遇到的麻烦,一遍一遍地想着不同的对策。
然而对于此时此刻坐在她们对面的殷锦来说,便只能感受到震惊了。殷锦起先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还是后来瞧着池在水和叶星河两个人的神态才确认了自己方才听到的几个字的真实性。
只看到殷锦的视线从叶星河和池在水两个人身上来回扫过,而后故作轻松笑道:“原来如此,看来这个墙角我是撬不到了。”
只是殷锦脸上那笑容里明显有几分尴尬,好似撞破了旁人的秘密一样慌乱。
叶星河这会儿却完全记不起什么伸手不打笑脸人一类的社交潜规则了,因为生病而苍白的脸上含着几分愠意,直直盯着殷锦。
不过就在这么一会儿时间里,池在水心里也算出了计较。
她知道此时此刻在殷锦面前她和叶星河两个人是妥妥地要捆绑在一起了,咄咄逼人也只能叫叶星河在剧组的处境更为艰难,于是便敛起自己语气里的随意,连音调也放缓,明显对殷锦多了几分尊重。
“不好意思,”池在水开口了,“不管你开出什么价格,这件事我是肯定不能答应你的。”
说着把面前的合约朝殷锦那一侧推过去,纸张和桌面摩擦发出轻响,好似蹭在人心上。
叶星河也开口了,大抵是受了病气影响,她这时候说话远没有平时严谨:“我信你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只是这故事我们不白听,所以也告诉你我们的秘密算作交换。可其它事你也趁早别想,她不会从我身边离开。”
叶星河此刻也明了自己方才有些冲动,那话几乎脱口而出。只是方才的景象她简直太过熟悉,熟悉到能猜出两方人下一步的动静。即便叶星河一向对自己有信心的很,也难免有几分慌乱。于是嘴巴比脑子转得快,抢在谁都没开口的时候宣誓主权。
不过池在水是想不到这些的,她只知道自己要和叶星河站到一边,叶星河态度强硬她便也要强硬,叶星河态度缓和她也没必要咄咄逼人。于是听着叶星河方才那几句话很是有坦诚交流的意思,池在水也坦诚起来。
池在水看向殷锦,缓缓说道:“你只说阿叶之前的境遇和沈无思脱不开干系,可是我调查出来,从并肩向前开始她受到的一切舆论攻击起初都有润耀的影子。而润耀唯一于阿叶有竞争关系的只有沈无思一个,所以也可以说,从很久之前开始,她遭受的苦难都源自于沈无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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