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为什么不起?”
“没力气, 乏,让我赖会?儿?, 不会?耽误正事。”
话虽如此, 叶宛菁却不放心?。
她侧身坐去沙发?边,随手收起被司若微抛弃的皮卡丘:“还抱么?给你换热水?”
司若微摇摇头?,往沙发?里缩去:“您快吃饭吧。”
“躲什么?”
叶宛菁不大满意她的小动作, 指尖勾过她额前零散的碎发?,想给人?别去耳后。
司若微缩脖子闪躲, 不经意间?让叶宛菁的手指碰到了她温热的脸颊。
指尖传过一阵过于明显的热度, 叶宛菁眉心?蹙起,将?手掌探上她的额头?。
司若微下意识往后躲,不想与人?如此亲昵无分寸。
“发?烧了?你体温太高。”
叶宛菁本就纳闷, 就算人?虚弱畏寒,这初夏天色里, 也不必一直缩在毛毯里。
“嗯, 低烧,我知道。”
“知道?知道就忍着?”叶宛菁愈发?费解, 语气也变了味。
“不碍事,每次都这样。”司若微习以为常。
“我去跟人?改个时间?,今天不见了。”
“别。”司若微倏地蹿了起来,强打精神:“我就想偷懒赖个床,不睡了,这就去洗漱。”
叶宛菁眼底的疑惑鲜明,若非司若微发?烧是事实,她险些以为这丫头?方才的虚弱是装的。
司若微分外固执,飞速拾掇妥当,长发?高束,衣衫齐整,乖觉地挺直脊背,坐在一旁等。
“真没事?”叶宛菁再三确认她的身体状况。
“嗯嗯。”司若微点头?如捣蒜。
叶宛菁拗不过,只得按照约定,带人?去远郊爷爷家见收藏家老先生。
二人?抵达叶老住处时,两位久未谋面的老友正在幽静小院的葡萄藤下聊得火热。
“爷爷,近来身体都好?么?”
叶宛菁唤着一位头?发?花白?,老年斑爬了满脸,但身上衬衫却板正立整,不见一丝褶皱,不空一粒纽扣的老爷爷。
“萱萱来啦,好?,好?得很,快过来。”
叶老笑呵呵地招手,眉眼间?全是皱纹,端详着她身后的司若微问道:
“这谁家娃娃呀?是蓝丫头?吗?人?老了眼睛不中用,看?不清。”
“爷爷糊涂啦?我说过呀,今天带馆里负责展陈的小司来见姚爷爷。”
叶宛菁赶紧解释,随手拉着司若微近前:
“这就是我提过的您的同校后生,司若微。姚爷爷,您的展品就交给她规划布置。”
“二位爷爷好?。”司若微欠身与人?笑盈盈打招呼。
“好?好?,萱萱,快招呼她坐。客厅有水果,你拿来。”叶老甚是和?蔼。
身侧的姚爷爷面相更随性亲和?,抱着保温杯与司若微寒暄:“小丫头?姓司?哪个司?”
“姚爷爷,我姓司徒的司。”
“哦?这姓不多见呀,家哪儿?的?祖籍何处呀?”
“我家在北方,听说祖籍江宁,离此处不远。”司若微腹诽,老人?聊天都喜欢查户口。
“江宁?”姚爷爷若有所?思,摩挲着保温杯追问:“知道你太爷爷叫什么吗?”
“啊?”司若微迷茫地眨巴着眼,有必要问这么细?
“别见怪,我老伴跟你同姓,她家就江宁的,我好?奇一问,不方便就算了。”
“这样啊。”司若微讪笑一声:“我太爷爷叫司端肃,不过我出生那年他就不在了。”
“呦,老叶,你说这可真是巧啊。”姚爷爷一拍大腿,笑得合不拢嘴。
“怎么说?”叶老显露几分八卦的神色。
“我岳父叫司端朗,老伴她家谱上,有这娃娃太爷爷的名字呢。端字辈,手足四人?,朗肃云清为名。我记不错呀。孩子,你家什么时候搬去北方的?”
司若微懵懵的,谈公事还攀上亲了?
“愣什么呢?”叶宛菁端着果盘过来,提起矮凳坐在司若微身边。
叶老乐呵呵打趣:“你姚爷爷说,她老伴和?小姑娘是亲戚呢。”
“哦?”叶宛菁眼底满是玩味,冲司若微挑了挑眉:
“那可得好?好?捋顺关系,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嘛。姚爷爷的展品,小司定要竭尽全力给人?办好?展览。”
“你别打岔,老姚正和?人?丫头?聊着呢。”叶老抿了口茶,不给孙女插嘴的机会?。
“聊,继续聊,小司,好?好?聊。”
叶宛菁抿唇淡笑,叉了个水果缓解被爷爷怼的尴尬。
“呃…姚爷爷,我也不太清楚。据说太爷爷是上世纪初和?她妈妈北上的,后来乱世离散,就定居了。这些年几乎无人?回江宁,只听说东北还有一脉亲人?,偶尔有走动。”
司若微硬着头?皮回忆家里的旧事。
“那就对上啦。”姚爷爷愈发?开心?:
“哎,早先战乱,至亲流散。我老伴走前呐,一直惦记着岳父的心?事,想找失散的手足。要是早些认识你这丫头?,就好?了。”
司若微偷摸捏着手指,不知如何回应,只乖觉笑了笑。
据她所?知,先前爷爷说过,司家有亲族做了大官。而她家这支历经坎坷,落败不堪,是以后辈才无心?南下,再去寻旧日亲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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