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意跟在许晏背后,心想:这有故事啊!
来人瞧见许晏一脸冷色,毫不搭理,面露不悦。目光一转,落在了陈意的身上,又重新扬起了笑容。
哟,这位是新助理啊?
陈意虽然跟此人不熟,但打第一眼起就觉得自己跟他八字不合,见到对方就来气。要是在非上班时间,陈意早就一个白眼甩回去,可现在是工作。她维持着脸上的假笑,没吭声。
突然,身前的目光被挡住了。
许晏侧迈了一步,原本站在陈意右前方的她,出现在了陈意的正面。
滚。许晏说。
这是陈意第一次见到许晏如此直接地跟人说这般言语。自打她进公司以来,就没听过许晏说这样的话语。看来许晏真的很讨厌对方。
许主编可真有架势。男人被骂了也不立刻红脸,故作潇洒地说,不知道一会到了舟设计师那能不能也一样有这架势。
我先走了。男人摆摆手,往豪车上去。
陈意眼神往车牌上一落。
等豪车过分的轰鸣消失后,陈意才问:许主编,刚刚那位是?
许晏蹙眉:你不用知道。
陈意在心里噘嘴,面上笑着:好的好的。
那许主编,咱们现在进去吗?
许晏看了眼腕表:不着急。
我先在附近走走,你们随意。
你们指的是陈意和司机。
陈意说好。
她当然巴不得能跟许晏分头行动。
她瞧着许晏的身影消失在这郊野路上,转头上了车,跟司机大叔要了一瓶水。喝水的空档,司机大叔忿忿不平地说:那狗日的怎么又来了。
陈意嘴里那口水没咽下去,听他这么骂,差点呛死。
叔,啥情况啊。陈意问。
司机大叔嗐了一声:就刚才那家伙,姓刘,是个摄影师。早两年的时候跟杂志社里有合作,经常找他拍照。当初还不是我当司机呢,是我老婆。听说这人经常隔三差五缠着许主编,跟牛皮膏药一样,后来搞跟踪。
就因为这事,司机才换成了我。
陈意没想到背后的故事是这样的。
什么烂人啊。陈意骂。
司机大叔:就是啊,看到他就烦!
叔,他叫刘什么啊?
司机大叔想了半天,报了个名字。
陈意上百度搜,发现他还算是个挺有名的摄影师。之前一直是某位女星的御用摄影,在圈子内的名望还算不错。百度上没什么负面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公关过。
陈意转手就跟余幼安发消息,问她:你知道刘凌风吗?
余幼安:知道啊,圈内有名的渣男。前两年还借着工作之便疯狂追求许主编呢,搞得后来我们杂志都不跟他合作了。咋了,你碰上了?
陈意:都知道他是渣男,他凭什么还能继续接活干活?
余幼安:小意~你太天真啦~~
余幼安:也许在这个社会上,男人们都默认这些事不算什么,只要有实力就都无所谓。
陈意不悦地抿唇。
她毫不怀疑,一旦性别翻转,渣女摄影师的待遇估计没刘凌风好。社会对男人总是格外宽容。她搞游戏直播也常能碰到那些出柜劈腿瓢过的男主播,长得也都歪瓜裂枣,事情败露以后竟然还能有人洗白支持,道这也就是人之常情。
许晏怎么就能咽下这口气?
说起来,许晏第一天见面的时候,态度对她那般不好,是不是也是因为这家伙的缘故?误会她跟刘凌风是一类人,都企图借助工作之便搞什么热烈追求。
天地良心!
她跟那人可不是一路的!
陈意往车窗外看了眼,许晏还没回来。
指尖轻微地敲打着手机的边缘,片刻后,陈意有了主意。她打开微信的群通讯录,点进一个名为人不败家枉少年的群。群不算大,也就13个人。
陈意把刚刚扫一眼记下来的车牌号发到群里。
陈意:兄弟姐妹来活了。
陈意:有人帮忙查查这个车牌吗?
消息刚发出去,就有人回应。
群里聊得热闹时,司机大叔拍了拍座椅的背部。
小陈小陈,许主编来了。
陈意忙把手机揣兜里,冲司机道谢,下车去迎。
主编!
许晏颔首: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进去。
她们刚到的有些早,又遇到刘凌风出来。许晏不想马上进去拜访,这才在外面拖延了一番时间。现在时间倒是正好,跟预定的没差多少,只提前五分钟。
陈意跟在许晏身边。
这是一栋很古朴的乡野小院子,从外面看,只有那院坝中加装的围墙和铁门显得很新,其余的地方,都同周遭的民房没什么两样。
陈意按响门铃,铃声滴滴好一会,门才打开。
俩人一同进入。
院子里,主人没怎么打理,花草肆意生长,有些杂草甚至快要比人还高,蜿蜒的小路通向屋内,上面铺着光滑的鹅卵石。陈意顾及许晏穿的高跟,走在许晏的身旁,小声提醒:许主编,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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