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精灵胸口郁闷之余还有些恼火,她是真的不想活了,
一朵娇弱的花之所以能在高塔上活下来,是因为他当初将属于自己的一缕风分给了她,
是这缕风寄托在花蕊的风支撑着她,
风精灵有一种猜测,昔寒将花蕊给了他,是想要将能量还给他,
她想用这种方法救他,
可是她又是怎么知道她有着他的一缕风的呢?
“我去找她。”风精灵动了一下,翅膀扯到伤口,他皱着眉头飞了起来,
看着他这副模样,蜘蛛叹气:“你这样做,想过后果吗?。”
风精灵知道她想说什么,
千风中的一缕,向来不为自由所困,
第一次是他听到了莱修的歌,他不再飞向远方,为他的理想驻足。
祈祷中诞生的力量,注定着他只能平等地爱着世人,不该有私心,
历史前进的车轮避免不了压倒花草,为了最终的目标,不该为了某一人而将天平从众人那边倾斜,
可昔寒……
是,理性的角度看,他不该再去高塔,可是……
风精灵:“想过。”
蜘蛛:“我觉得你变了。”
“变就变吧。”
高塔的路没有想象中的好走,不久前昔寒和莱修闲聊的时候才知道,当初灌入自己身体的那缕风来自风精灵,
她继续走着,
疲惫,心跳加快,
她将那缕风还给了他,本来就属于他的,
昔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当她知道自己体内存有着风精灵的风的时候,
她某一瞬间能解释得通为什么自己对冷冰冰的风精灵一直有一种亲近的感觉,
可为什么现在将花蕊剥离出去,那份亲近不仅没有消散,反倒因为风精灵受伤而转为愈发浓烈的情感?
路上昔寒遇见了匆匆赶往宫殿的阿莫斯。
她拉住了她,
“风精灵是不是被迭卡拉庇安伤到的?”
阿莫斯瞳孔微颤,凌晨的时候,莱艮芬德的少年带着劳伦斯家族的一小支队伍夜袭,
新加入的愣头青,不知道行事的危险,这和自寻死路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莱修接到消息后连忙赶去,可是已经晚了,
迭卡拉庇安发现了反抗军,几乎没怎么费力便将他们伤得七七八八,
安德留斯因为败于过迭卡拉庇安进不了蒙徳,
在致命一击前,风精灵只身及时赶到,
来不及多想,他为众人挡住的攻击并用最后的力量将他们转移到安德留斯的领地。
这次的伤亡给了激进的人一个惨痛的教训,
风精灵因而身负重伤,
昔寒问阿莫斯怎么才能救风精灵,
阿莫斯犹犹豫豫,觉得昔寒这么弱就算告诉了她,她也做不到,
于是说:“迭卡拉庇安身上的风鳞可以根治孤王造成的一切伤痛。”
风精灵拖着伤,突出重围,再次赶到高塔时,阿莫斯正抱着浑身是血的昔寒走下来,
看到风精灵时她眼神里流露出几分诧异。
她将昔寒送到风精灵支起的庇护风罩中,然后带着他们从后山下去,
她一边擦着身上的血,一边说:
“她还真有点本事,不知道是她过于幸运还是过于弱小,
今天迭卡拉庇安不在高塔之中,不然真要她这个身板进高塔里面,尸体都见不到了,
再加上她过于弱小,君王没有察觉她靠近的气息,在她抓住风鳞的刹那才被发现,
迭卡拉庇安没有将她放在眼里,这样弱小的家伙能成什么事,他挥挥手就捏住了昔寒,然后将她摔到城外,
我赶到时她躺在雪堆里,要不是那里的雪厚实,她又摔死了,
多命大啊,还有这个给你。”
看着风裹里的少女,听完阿莫斯的叙述后风精灵胸口发紧,他本该心痛,可他早将心脏分了出去。
他看向阿莫斯的手心,是一块很小的亮着蓝光的碎片,
“这是什么?”风精灵的声音有些沙哑。
“风鳞,”阿莫斯淡淡道,“要不然说她运气好呢,我们费劲心思拿不到的东西,被这丫头误打误撞地就弄到了手。”
“误打误撞?”
风精灵看着浑身伤口,血浸满白色衣裙的昔寒,不敢想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阿莫斯:“摔打中她将自己撞到了风鳞上,风鳞刺破她的血肉扎进骨头,可风鳞的坚硬不是她卡进骨头里就能拿下的,巧的是她赶上了君王盛怒,迭卡拉庇安将她摔下去时用大了力量,连带着这一点风鳞被他弄了下来。”
阿莫斯似乎还想继续说下去,但被风精灵打断:“可以了,别说了。”
阿莫斯轻轻地哼了一声,在风精灵将花蕊还给昔寒的时候,淡淡问道:“将心脏分出去无非是不想让它干扰你,可你的骨骼你的血肉以及你的灵魂呢?”
与此同时,高塔再一次被风精灵闯入引起骚动,
迭卡拉庇安坐在王座上,嘴角勾了一瞬,
“有点意思。”
独处
昔寒做了一个梦,梦醒了,她回到了熟悉的小屋,
“你醒了?来,把这个喝了。”
阿莫斯坐在床边将一碗乌黑麻漆还不断冒着泡泡的液体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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