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被知晓了又如何,她不是早就知道了答案了吗?
她对风精说,“我喜欢你。”
风精灵的瞳孔闪过一丝慌张,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声音逐渐模糊成呜咽,直到昏厥前,她表白了三百九十九次,
可从第一次的时候,风精灵就一句话也没留下地奔赴了战场。
风精灵,我喜欢你,不是因为我身体里有你的风,
身体里有你的风的我,喜欢你,
身体里没有你的风,我也喜欢你,
可是啊,可是啊,
你的眼中只有啊,只有啊,
我的矛盾,如此的,渺小。
奥丝蕾的家离高塔很近,作为一线受伤军民的留宿点,
阿莫斯的弓箭静静地放在桌子上,
干净,洁白,
她问奥丝蕾,自己为什么这么弱小,
他们都为蒙德而战,自己却只能作为受保护的一方,留在安全屋,
说着说着,眼泪落了下来,
她说她想阿莫斯了,她想告诉她,她带来的酒难喝死了,
她想说自己一定能做出比那些酒还要好喝的酒,
奥丝蕾见昔寒的情绪几近崩溃,便将她抱在怀里,
她安慰道:“你没错,所有的人都没错,你在的那些日子里,他们快乐了许多。”
昔寒擦了下眼泪:“可我想为他们,做点什么。”
胸前的玻璃球滚烫,
就在这时,古恩希尔德家族的人捂着胳膊进来,
奥丝蕾猜到他要说什么,抱着昔寒的胳膊紧了紧,她想要阻止,但已经晚了,
那人大喊:“莱修死了!风精灵赶到的时候,他胸口中箭——”
杯盏落地,昔寒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她边跑边用手腕上的头绳将长发扎起,没人拦得住她,她朝着高塔跑去,
暴风席卷着大地,她赤。裸的双脚被扎破,血流鲜红,溅在她洁白的长裙,
昔寒看见了风精灵,
几乎同时,风精灵也看到了她,
“我把你的风还给你,你要带着全部的力量,为了生者,为了死者——”
她将花蕊和胸前的玻璃球融合后抛起,
融化后的花球循着踪迹来到了风精灵的身边,
抽离的瞬间,一支利箭射穿昔寒的喉咙,
昔寒倒地的那刻,看到了被推翻的王座破裂时白光刺眼,在耀眼的白光中,她看到了风精灵变成了长着翅膀的少年,
他在向自己走来,可惜啊,在看清他面孔的那刻,自己已然合眼。
弥留的听力,她听见无数的声音呐喊,
呐喊着,“风神巴巴托斯。”
心意
“嘎吱——”
昔寒推开木门,将斗篷上的雪抖了抖然后还给温迪,“谢谢,想喝什么酒,店里的都在这了。”
说着她把柜子打开,上面摆放着一排样酒,
昔寒拽出一个凳子,放在桌子边,“请坐吧。”
温迪将披风系好,走到柜子前,看着面前的酒眼睛弯弯,
“好多啊,都不知道该喝什么样的了,这些都是昔寒小姐做的吗?”
昔寒点点头,蒙徳迎来的夜晚,群星闪烁,空气中开始弥漫着冬天枯草树木被燃烧焚烬的味道,
她缩了缩脖子,
温迪将酒放在桌子上而后转身走向窗边,
窗户关上以后屋子里的温度好多了,
少年的声音里充斥着阳光,他将两个干净的杯子放在桌子上,而后将酒倒上。
酒的味道很快就弥漫在了屋子里面,
看着温迪的脸,昔寒忍不住笑了起来,
对方拿起酒杯的动作停顿,“怎么了?是我脸上沾了东西?”
说着他便伸手擦了擦自己的脸颊,
“没有。”昔寒摇头,“只是觉得自己有一种带着未成年人做坏事的感觉。”
温迪:“……都说了,我成年了,还要我给寒姑娘证明一下吗?”
他又学嘉禾说话,昔寒今天不知怎么了,觉得很好玩,不禁笑了起来,她说:“行啦,行啦,不打趣你了。”
少年闻声看着昔寒,柔软的白色长发低低地盘成一团,上面插着一根白玉簪子,脸庞从未变过,可是眼神里是和她外貌不匹配的沧桑。
璃月古时的民间曾有一习俗,女子长发散落披垂意味尚未婚配,
而出阁的女子则要将长发盘起,
昔寒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摩拉克斯,那时候她第二次醒来,彼时只听闻风神巴巴托斯陷入了沉睡,
蒙徳和当年已经不一样了,和莱修共同生活过的房子被盖起了一间教堂,
她没有寻到奥丝蕾的后人,后来他在纪念那场战役牺牲者的名单上看到了奥丝蕾的名字。
她在教堂附近的长椅躺了几天,直到被附近的骑士当作流浪者驱赶,
她不知道走了多久,来到了璃月,
那天天气晴朗,她坐在归离集的树下,
绿枪少年路过的时候将她捡了回去,
“可惜啊,这么好的酒却没有诗歌相伴。”
温迪举起酒杯,对着昔寒手中杯子的轻点一下,
“啪——”声音小而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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