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为什么要阻止新神的诞生,新神是谁?像你们这样的神有多少个?”
“很多。”塞里伊伦斯先是回答了她的最后一个问题,接着这才说道:“我不知道新神是谁,我不是这片时空的神,我是你原来那个时空的,你们这边的神还没有来得及诞生,所以我不知道是谁,毕竟不是动物,所以并非群居,神与神之间毫无联系,至于霍尔达——他本来可以独享一片神域,拥有着得天独厚的运势和能力,偏偏会愚蠢的分裂。”
“所以他毁掉了自己的神域,就想将这片时空转为自己的第二个神域,因此扼杀了这片时空的新神,是这样吗?”
蔚止的大脑一团乱麻,同时又强制性的高强度运转,逼迫自己梳理这些信息。
“嗯,是这样的。”塞里伊伦斯回答。
“‘创生’计划的目的,是为了让我们这样的人在规则合理的情况下诞生出来,是吗?”
塞里伊伦斯星河般的瞳孔有些赞赏的情绪,很显然牠很欣赏蔚止这种自己就推断出真相的人,因为牠不喜欢人类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流方式。
“对。”
“为什么我们会被选中?”蔚止又问:“我相信别的时空和别的文明会有更优秀的人,一旦觉醒原本时空的记忆,所能做的会比我们多很多。”
星际文明的发展从来不是终点,面前的所谓神祇就告诉了她这个事实。
“你们的形态,跟这里的他们最为符合,作为人类的话。”塞里伊伦斯说道:“当然,也是因为掌管时空的就我一个,所以我顺手就在那个地方抓了几个人,提取他们的数据扔过来。”
说着牠察觉到了蔚止的情绪:“怎么,你又生气了吗?认为我剥夺了你的生命,不,我没有这个资格,我抓到的你,是死了的你,但是你的记忆里没有这些相关信息——不过这也不重要,我给予你第二次的生命,并赋予了你这样完美的形态,怎么不算是你的父亲呢?”
蔚止已经不生气了,她没有去纠结塞里伊伦斯话里的真实性,也无所谓情绪和心思被捕捉,纵然一切被解剖出来摊在塞里伊伦斯的面前,蔚止也没有因此生出类似于羞耻的情绪。
“所以,你不是创世神吗,父亲”。蔚止低声喊出了这个词。
塞里伊伦斯笑了,顶着那张完美的脸,高傲的神祇突然之间拥有了人类生动的表情,让蔚止有些短暂的失神。
“创世的不是神。”塞里伊伦斯点了下蔚止的额头,这次没有传输任何东西:“我亲爱的女儿,神是你们人类提出的概念,在人类的眼里神至高无上无所不能,但其实,也不过是另一种存续的意识体罢了——这一点我很认同你的观点,我的能力确实很多,许多我都无法用你们人类的语言向你传述,因为你们并没有见识过,所以没有创造出与之相对应的字词与音节。”
牠说:“你们用了一个笼统的词语来为我们的身份定性,神明是你们人类所出现的对于我们的称呼,所以我需要跟人类交流,就接受了人类的设定,仅此而已。”
是的,就连他们的名字,都是人类赋予的。
极致的科幻感和玄幻感相互交织,蔚止又问:“你为什么会告诉我这些,你选择的明明是海迪。”
塞里伊伦斯漫不经心反问道:“难道不是你主动站在我面前的吗?”
“杀掉霍尔达的话,你能告诉我怎么做吗?”她又问。
“抱歉,不能。”
“你为什么要海迪一定要进入联盟军校,要她获取人类战争的部分掌控权呢?”
“因为消灭霍尔达的话,是离不开战争的。”塞里伊伦斯回道:“战争会促使人类文明的统一与发展,掌权者才有话语权,我是在让她争取人类与霍尔达的对话机会,你应该明白,筹码相同才有可能成为敌人。”
否则没有人会注意,更不会被放在眼里。
“如果我们之间没有人觉醒呢?”蔚止问:“没有人帮你做这件事的话,你会出手吗?”
“不会哦。”塞里伊伦斯轻声说:“你们并不是唯一的选择哦,我只是看你们比较聪明就顺手抓过来而已,你们如果没有人觉醒的话,我当然会选择别人,能做这件事的人有很多。”
所以创生实验进行一般就没有继续了,因为塞里伊伦斯的耐心消失了。
蔚止微微仰着头看牠:“比如魏凝吗?”
“是啊,只不过自己养的孩子始终会比较纯粹一点,所以我还是想要你去做,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不管是从进化,还是对于霍尔达的仇恨,这些都让我无需引导你就可以做。”
牠轻描淡写的传达出了对她不经意的利用,蔚止却没有一点恼怒。
是的,塞里伊伦斯从来没有出现过,她走到这一步,没有任何人推着她走,全是她自己的选择,而蔚止向来不会质疑自己的选择。
“而且,”塞里伊伦斯继续说道:“你与霍尔达的分裂体都产生了链接了,只有你能杀死他们,当然,你也会死。”
所以弑神武都不起作用吗?
说到这里,塞里伊伦斯似乎有些疑惑:“你为什么会感到兴奋呢,人类对于死亡向来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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