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那岂不是,从现在算,第三年里要日日盯着它。”
“也不用,它出现的时候,你面前的溪水会减少一大半,待洞穴消失时就又会恢复原样,就像现在这样。”
村长说着,看向席姜:“至于娃娃你刚才所问,我也不知道这里为什么没有飞鸟,从我们来时就没有。”
村长混浊的眼睛虚虚地望向远方:“我都快要忘了鸟禽长什么样子了,只记得它们的叫声各不相同,很好听。”
陈知拿起一碗浆水喝下一口后道:“那可能是您的记忆美化了它,有的鸟儿的叫声并不好听,甚至可以说是难听。”
村长笑了笑:“很有可能,但记得好听总比记得难听要好不是。”
后面的时光,一直是陈知在与村长说说笑笑。
席姜在忧心洞穴再次出现的时间,本来就没有胃口,看到陈知好像全然不担心,还有心思与材长说笑,她更吃不下去了。
村长身边那位女子问席姜:“你不吃吗?”
他们说的话与外面哪个地方的调子都不一样,但席姜完全能听懂,她指指自己的喉咙:“还在疼,我吃不下多少,已经饱了,谢谢你。”
女子温和一笑:“药给你放在屋子里了,不止能消痕还能去肿,好好擦拭,明天就会好的。”
席姜再次:“谢谢。”
在她与女子说话间隙,陈知往她那里看了好几眼,同时村长也看了陈知好几眼。
席姜因为洞穴的事心情不好,她又吃不下去什么,提前离了席,那名温柔的女子送她回去。
席姜能感受到女子对自己的好奇,席姜决定对此进行利用,她道:“我初来,如你对我一般,对这里充满了好奇。要不这样,你问我一个问题,我再问你一个,我们这样一问一答,可好?”
女子笑笑:“好。你先问。”
席姜不跟她客气:“你们这里有没有发生过缺衣少吃的时代?”
一个地方的正邪,在它富足的时候看不出什么,一旦生存上爆发了危机,其后的反应才能说明他们是野蛮还是文明,是温正还是残忍。
女子道:“二十年前有过,是因为你刚看到的那条小溪不知为什么差点干涸,导致野菜与野兽都少了,就连我们喝的水也出现了问题,好在大家齐心协力,把家中的水都交了出来按需分配,才度过了那次难关。”
席姜没想到第一个问题,就让她问出了点儿东西出来。
那村长不是说,溪水的升降由洞穴的出现决定的,那怎么还会有二十年前差点干涸的情况发生?显然村长的话也不能全信。
席姜压下马上脱口而出的问题,道:“该你问了。”
女子问:“这个是什么?”
席姜低头一看,是她手腕戴着的一个镯子。这个金镯子很细,紧紧箍在席姜的手腕上,父亲说是她母亲在她出生前给她准备的,从很小就戴着了。
随着她手腕渐长,原先上面缠的红绳一点点放开,到最后红绳全部丢弃,它就这样箍在了手腕上,好在她后来不长了,加上席姜手腕天生细瘦,就这样一直戴着了。
席姜抬起手来,给她解释:“这叫手镯,金手镯,用来配戴,就像穿好看的衣服一样的作用。”
女子懂了,她拿出一个类似项链一样的东西,细小的牙齿串成一串,席姜分析这是鱼的牙齿。
“就像这个。”女子道。
席姜点头,然后迫不及待地问出她的第二个问题:“刚才村长所说,洞穴与潮汐的规律,这些你都是清楚的吗?”
女子脸色一变,不像刚才那样从容,她道:“我不清楚,这些东西不是谁都能知道的,记录的册子也只能村长能看。”
说完又补了一句:“村长什么都知道,他说的一定都是对的。”
席姜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村长刚才所说一定有假,这女子是知道的,但她不敢说,一是这些本就不该是她能知道的,二是她崇拜村长,就算村长说了什么与她所知不符的话,她也认为村长是对的。
席姜没什么要问的了,在女子又问了她一个问题后,看着对方意犹未尽的眼神,她随便胡乱问了一个。
正巧二人走到了一片被废弃的茅草屋前,这些房子比其它的房子小了一些,席姜问:“这些是什么?储存东西用的吗,为什么废弃了?”
女子刚还亮晶晶的眼睛一下子暗了下来:“不是存东西的,是村里孩子们住的,如今没有人住了,所以才变成了这样。”
席姜:“孩子们怎么了?”
女子:“不是,孩子们没事,我们这里最爱护的就是孩子,那是眼珠子一样的存在,宝贝得不得了。如果没有了孩子,我们这里也就灭亡了。”
席姜好像有点明白了:“是新生的婴儿太少,这些房子没有了用处吗?”
女子点头:“是的,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这里的婴孩就越来越少了。”
席姜并不感到新奇,他们在这里生存繁衍了这么多年,没有外面的人进来,自然就会越来越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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