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刘嫖拿帕子掩饰性的干咳了一声。“这些事宜我都知道了。你们两位做的很好,怪不得侯爷平日里器重。”
康管事和胡账房弯下腰道不敢不敢。
“如今我管着府上事宜,还要多依仗你们。这样,胡账房去取万钱出来给大家伙分分,叫他们不要偷懒安心办差。”他们这般服从,她也不必挑刺,不如给些钱财稍加拉拢。
两个人全都松了一口气,笑着答应着退下了。
“这几天跟下边的人处的怎么样?”等两个人走远后刘嫖问安德山道。
安德山弯下腰去,“公主放心,一切顺遂,奴才的话没有人敢阳奉阴违。除了侯爷身边伺候的,看门的、传话的奴才心里都有数。”
听他这般回答,刘嫖也安心了些,一切都在朝着她想要的方向发展。她抬头向外看去,那院中的桃花开的正盛。
桃花的花期不过一个月,等陈午回来想必这花早该谢了。
刘嫖想着刚刚胡账房的话,心中暖暖的都是温情。陈午才走没两天,她就开始想他了。
“叫人收集些桃花的花瓣做成蜜卤放着。”她开口吩咐。到时陈午回来,她与他一起喝喝花茶也算一同赏过桃花了。
这几日,刘嫖将胡账房送过来的账本依次查看过去。上头记录的东西跟那日胡账房汇报所说的一字不差。
“这两个人可真是识时务。”她将竹简合上缓缓摇头。
安德山心里嗤笑了一声。公主这样的身份谁敢不尊啊,再说了,保不准公主在馆陶捉拿林县令的时候他们就听说公主的威名了嘿。
他在一旁补充道:“胡账房说了,侯爷有令,往后账目核查好后先交给您过目。”
刘嫖吐出一口气问道:“庄子上的事情如何了?”
“小水子传了话来,庄子都安排好了。他知道您关心孤慈院的事情,说那边一切无虞。”安德山回答。
既然这样,绸缎铺子也要准备起来。
刘嫖还记得当日心萍说的话呢,皆时孤慈院的孩子长成学得纺织后,她们纺织刺绣出来的东西便叫做公主锦!
忙完了侯府的事情,刘嫖就带着人去到了陶山她的庄子。
此时已然开春,地里头都是忙碌的农户。这样生气勃勃的景象看不出昔日战乱的样子。
她先到了孤慈院里头看望,里面的孩子大多都是熟面孔,只有看管的人较为陌生。
安德水连忙解释道:“之前管着他们的两位大娘都已年迈,所以奴才找了农妇过来帮忙。”
刘嫖没有怪他的意思。“之前较为年长的姑娘们呢?可还在城里吗?”
“公主放心,县城中的孤慈院被改成了洗染作坊,她们都在那浆染蚕丝纺织绸缎呢。”安德水顿了顿,露出一个笑脸,“姑娘们听说公主回来了非常高兴,叫奴才给您送件礼物。”
刘嫖歪了歪头疑惑的看着他。
不一会便见安德水从里间捧了一匹布匹过来。那是一匹织锦,明黄色打底,上头布满了粉色的桃花。
“去年战事平息后她们才得以从山上下来。听闻陛下给公主与侯爷赐了婚,她们便养了秋蚕,连夜赶制织好了这匹布。”安德水感慨的说道:“她们可是感激公主的紧。”
刘嫖抚摸着柔软的丝绸,眼中弥漫着温柔的感动。
“听说侯爷请了匠人教她们染丝纺织是吗?”
安德水点点头说是。
“跟她们说,我很高兴。叫她们好生准备着,绸缎铺子马上就要开张了。”刘嫖高兴的承诺,“皆时,我定会穿着这匹布做的衣服前去剪彩!”
很快二月末,刘嫖的公主绸缎铺布上了正轨。
绸缎铺子位于馆陶县东市,跟陈家的酒馆隔了三四个商铺,是个极好的位置。铺子的掌柜是刘嫖特意从那群孤女里头挑出来的。
刘嫖穿着她们送来的布匹做的衣裳,轻声的看着她说道:“往日你是她们的大姐,现在是她们的掌柜,之前跟着你心萍姐姐学得本事,现在都用出来吧。”
青水含着眼泪跪在刘嫖面前,她是孤慈院中最大的,若不是当年刘嫖帮扶恐怕当初她就已经把自己卖出去换铜子了。
“民女承蒙公主大恩,今生就算做牛做马也难以报答公主的恩德。”
刘嫖将青水扶起来笑着跟她说:“我很喜欢你们做的衣裳,看着就精巧。若是感激我,那就多琢磨些布匹花样。”
青水破涕为笑道:“是,我们姐妹几个定会好生经营,给公主多做些明亮的衣裳。”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了,三月迈着不徐不缓的步子翩跹走来。
刘嫖在馆陶的事情就这么几件,掌管侯府、管理农庄、打理绸缎铺,现下都已经做完。
人么,繁忙的时候不觉的寂寞,空闲的时候那些个空洞的想念才会浮上来。
她望着一日比一日暖和的天,心中忍不住对陈午浓浓的挂念。也不知道他在外生意谈的如何,现在又在做些什么。
“公主,侯爷来信了!”这时秀纱从外头进来,手中拿着一片简牍。
刘嫖惊喜的接过。
上头写着陈午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还说他正在快马加鞭,争取能在上巳日前回来!
她看着竹简上浓浓的墨迹,眼中好像浮现了陈午骑马奔腾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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