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刘嫖解衣衫的手一顿,片刻后说道:“也算是一件好事。”
秀纱也在心中感叹这人运气可是真好。太子子嗣不丰,这王孺人入宫没多久就怀了孩子。想必看在她有孕的份上,太子也不会苛责于她。
“太子想必高兴的紧吧,命人准备厚礼前去恭贺。”刘嫖换好衣服后从屏风后走出来,给了秀纱一个眼神道:“你亲自去。”
秀纱答应着就出去了。
第二日,秀纱送完贺礼后回来,跟刘嫖讲道:“王孺人说答应公主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希望您能高抬贵手。”
刘嫖嗯了一声,“你看她的神色如何?”
“王孺人的脸色看着好似不大好,人也仿佛瘦弱了许多。”秀纱言语顿了顿后接着又说:“奴婢去时,恰巧看到太医从王孺人的屋子里出来,于是跟那太医说了几句话。太医的意思是前不久王孺人胃口不佳,现如今虽然开了胃但也要注意膳食,肚子的孩子才会安康。”
刘嫖呵的笑出声来,“这人倒是会作筏子,如此一来太子必会看在她怀有身孕的份上宽慰于她了。”
秀纱听着刘嫖话里的意思迟疑的说道:“您的意思是王孺人先前脾胃不加是故意挨饿的?若是这般,这人未免也太心狠了些。”
“不必再管她了,既然太子不介意,我也不必讨嫌。”刘嫖淡淡的开口道:“她虽然是个聪明人,但是后宫里头聪明的也不少,能熬的出来才算本事。”
既然刘启知道了,想必会查证一番。若是以后还是如常对她那说明王娡本人没什么问题。
刘嫖这般想,也不再将此事放在心上了。
夏日过后,也没多少要紧的事情,不过是平平常常吃吃喝喝罢了。谁知这日子一转眼,便是到了年末。
大雪纷纷的时候,最适合围炉煮茶。当然煮的不是茶叶,而是红枣加蜜糖。炉子上头还放着几个板栗。
陈午抱着陈若华,小声的逗弄她:“阿娇乖,再叫一声爹。”
说起来,陈融和陈若华快一岁了,最近牙牙学语正在学着说话。陈融发音还不算清楚,但是陈若华今早却响响亮亮的喊了一句爹。
陈午听见后高兴的跟什么似的,抱着自家闺女不松手,不管去哪都带着。一会带她去后院看梅花,一会带她在院子里头看小厮堆雪人。
“外头冷,赶紧进来吧。”刘嫖抱着陈融朝那对父女无奈的说道。等这对父女坐在她身旁后,刘嫖伸手在陈若华凉凉的鼻尖上轻轻点了点,怨念的说道:“没良心的小丫头,平日里明明见我见的最多,开口的第一句话说的竟然是爹。”
陈午轻声笑了笑,眼里划过一丝揶揄,“公主这是吃醋了?”
那倒也不至于,自家孩子不管做什么都是可爱的。
“吃你的栗子吧。”刘嫖白了他一眼,然后用筷子从火炉上夹了个栗子放在陈午面前的盘子里。
陈午将那栗子扒开皮,掰成两半,一个给了陈融一个给了陈若华。
刘嫖看他这般动作心里还真有些吃味。他们成婚五年有余,生孩子前陈午不管做什么事情可都是紧着她的。现在倒好,陈午这放在第一位的成了孩子了。
陈午其实就是逗刘嫖玩一下,看她还真有些吃味后,他心里还有些甜滋滋的。陈午眼中带着些自得讨好的将火炉上的茶壶拿起来给刘嫖倒了一杯水,“栗子噎人,公主冬日里害冷,还是多喝些红枣茶吧。”
刘嫖朝他哼了一声,把带着些寒意的手放在热气腾腾的茶杯上。她体质就是这样,不管屋里再暖和,手和脚都还是冷的。所以一到冬日里红枣茶啊、姜茶啊,都是她屋子里必备的东西。
“冬至快到了,我想着今年不如在家里过算了。”待喝完了一杯红枣茶后,刘嫖缓缓的开口说道:“要是去宫里,两个孩子必是要带着的。外头这般冷,我不大放心。”
陈午愣了一下,觉得刘嫖有些过于溺爱了,再者还真没有人把皇宫当成洪水猛兽的,“公主若是不放心就多带两个伺候的,到时给两个孩子多穿些衣物就是。”
刘嫖想拿手肘怼他,又怕碰着中间坐着的陈若华和陈融,埋怨的说道:“我看你就是想叫孩子在父皇和母后面前露脸。”
这话说的不错。谁不想自家孩子在这天下最尊贵的人面前混个脸熟呢?况且这两个孩子还是他们的外孙。
“这两个孩子一直不曾见过陛下和皇后。如今他们也都大了,都会说话了,也该见见家中亲人了。”陈午轻声劝道:“再者宫中没有孩童,梁王殿下又离了京,皇后娘娘估计也想见见这两个孩子吧。”
“哼。”刘嫖实在没忍住,越过两个孩子伸手重重的掐了掐陈午的脸颊,“这张嘴啊,不管是什么事情,都能讲的天花乱坠的。好像我不让他们进宫成了错处。”
陈午讨饶的笑了笑,将炉子上的栗子拿了几个下来讨好的放在刘嫖的面前,“公主的力气是一年比一年大了。栗子好了,吃栗子吧。”
刘嫖正跟陈午打闹说笑着呢,安德山突然从外头快步跑进来,脸上带着些许的惊慌和无措。
“公主,侯爷,宫里来人了!”他气喘吁吁的说道,脸上白花花的,像是刚从雪地里爬出来似的。
来的人是赵孔明的徒弟顺安,他快步走上前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带着哭腔说道:“公主,皇后娘娘昨个遇袭,现如今昏迷不醒。陛下有旨宣您去椒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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