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好从这个房间又冲到那个房间,最后在衣柜里找到了蜷缩着的李建民,她粗鲁地拎出了他,“你往日不是很嚣张吗,骂我女儿是赔钱货,今天是怎么了?蜷缩起来了,你说是不是你杀了我女儿?”
沈星言随后走了进来,她走到李建民跟前,“你为什么躲起来?李孝南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
李建民哆哆嗦嗦的,“我,我,我没有,没有……”
王好揪住他的衣领,使劲摇晃,“你没有什么?!”
李建民就像被抽掉了浑身的骨头,软塌塌的,无论王好怎么摇就是不开口。
沈星言怕出事,制止了王好,温声问李建民,“告诉我,当时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明明在看电视,怎么会到阳台?小南为什么会掉下去?”李建民看着自己的双手,“我就是觉得她烦,不是个男孩儿,没法传宗接代……可我为什么会要到阳台去?”
、诡案(八)
沈星言的心坠到了谷底, 当年这起坠楼案是当做普通的案子结案的。
王好一直上访,说女儿是被公公推下去的。由于当时取证不完善,又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是李建民推下去的, 再加上当时的王好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可信度低, 这件案子就没有再被提起。
爷爷的笔记中也只是作为记录, 一笔带过。
沈星言当年看到这起案子的时候,曾经想过, 若是真的,换成谁是王好精神状态都好不了。
所以当沈星言听到坠楼的是鑫星小区, 就想到了这起案子,一定要亲自过来看看。自然坠下和被人推下去的坠落点是不一样的,只要经过测量就能得出结论。
温客走近李建民, 朝祁家宝使个眼色, 拿出手铐铐住了李建民。
李建民茫然的盯着自己的双手, 抬起头, 愣愣地看着温客。
温客推着他朝阳台走,“你到了阳台哪里?”
李建民怔怔的, 李向阳却突然发难, 要推温客,却被祁家宝拦住, 李向阳:“你们为什么抓我爸爸?”
“我们初步怀疑, 是李建民推了李孝南。”温客以眼神警告, “不要妨碍警察办案!”
祁家宝推开李向阳, 侧身挡在温客身前, 沈星言走到祁家宝身边,一副护犊子的神情, 他是警队的宝贝,可不能受伤。
王好明白过来,跑到沈星言身边,仰头瞪着李向阳,“你和李建民连禽兽都不如,杀死自己的亲生孙女,我告诉你,我跟你们没完!”
李向阳的脸色惨白,额头上的汗淌了下来,“我……我爸爸……他……不是故意的。”
他这样说就是承认李建民推了李孝南,很有可能目睹了全过程。
祁家宝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吼道:“你们是不是人?!”
李建民突然捂着脸哭起来,“我正在看电视,她总是吵,一会儿说饿,一会儿要陪着玩,太烦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到阳台,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掉下去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是讨厌她,恨她为什么不是孙子,要是孙子,他要是喊饿,我一定给他好吃的,一定会陪着他玩。”
“孙子和孙女有什么不同?都是李家人,都流着你们身上的血!”祁家宝抓住李建民的肩膀,眼睛血红,“她才两岁,你怎么下得去手!你这个禽兽!”
沈星言掰开祁家宝的手,“冷静点,别忘了你是警察!快松手!”要是动手,会有处分。
祁家宝狠狠瞪了李建民一眼,转身对着李向阳道:“你就是帮凶!”他推着李向阳朝外走,“去局里录笔录。”
李向阳回身看李建民,李建民的情绪很激动,李孝南毕竟是他的孙女,就算不喜欢她,天天见着,哪怕是个小动物,也多多少少有些感情,更何况是他亲手杀的,对他的心里造成很大的冲击。
温客怕耽误下去出现变故,推着李建民往外走,他后悔只带了祁家宝过来,万一出了啥事,应付不及。
王好的眼神很可怕,她死死盯着李建民,像要盯出一个洞来。
沈星言挡住她的视线,带着她往外走,反手锁上了门,并从王好身上拿走钥匙,“要保护现场,你们暂时不能进。”
几个人进了电梯,电梯内的气氛凝固,上来时不觉得拥挤,只是增加了一个人,却感觉错不开身。
温客押着李建民,站在电梯口,李向阳在电梯的角落里,旁边站在祁家宝。沈星言挨着祁家宝,将王好挤到另一边的电梯。
曾经是家人的三个人,被隔成了三角。
电梯下行,数字不停变换,短短的几秒,却漫长地像一个世纪。
王好本是面朝里,突然她转了过来,朝李建民冲去。
沈星言眼疾手快,扭住她的手臂,一个旋身,按在了电梯上,“别冲动,就算你杀了他,你女儿也活不了,白白搭上你的性命。”
王好呼哧呼哧的喘气,“我要给小南报仇!李建民,我杀了你!”她歇斯底里地喊,整个电梯几乎跟着震动。
李建民吓得捂住耳朵,往门口躲。
李向阳见状,脚下刚要动,沈星言冷冰冰地道:“你要是想再多搭条命,你就动。”她虽然按着王好,并不妨碍她的威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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