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混乱的年代,出现了一大批野心家,郑鸿远已到中年还毅然决然地参加了红卫兵,很难说没有野心。
只有做最狠的事,才能在红卫兵中出头,郑鸿远当上了小队长,必然什么事都要冲在前面,他不信,他没有做过坏良心的事。
还有一条信息引起了顾放的注意,郑鸿远的妻子是他参加红卫兵的第二年去世了,去世的原因是病逝。
自从妻子去世,郑鸿远再也没有结婚,一个人带着十几岁的郑保昌。
一个单身男人,在街道办工作,手上的权力不大不小,会没有人拉拢,没有人给他介绍对象?
顾放摇头,他不相信,一定有某种理由,郑鸿远才会单身至今。
二十几年,对于一个正常男人来说,单身未尝不是一种煎熬。
顾放又查了郑保昌,郑保昌中专毕业,毕业后进入一家建筑公司当小工,不知道是本人会来事还是有郑鸿远的关系,很快拉拢了一批人,离开了建筑公司,自立门户做了包工头,开始揽工程干。
后来越做越大,成立了昌宝房地产公司,从给人家干工程变成了包工程给别人干。十几年的功夫,成为了南阜市最大的房地产公司,不但把业务扩展到了外地,还进入了旅游、零售业。最近南阜市新开了一家大型超市,铺天盖地的广告,背后的老板就是郑保昌。
郑保昌还曾经获得过杰出青年的称号,成为南阜市励志人物代表。
郑保昌的履历表面上看光鲜亮丽,实际上呢?就他私下赌博这件事,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郑保昌跟郑鸿远一样,妻子病逝之后就一直单身,直到现在。
顾放叫来江胜宇,“你去查下,郑鸿远和郑保昌的妻子曾经因为什么病逝的。”
、当年(二)
南大街派出所传来消息, 赵怀德被人杀死在屋内。目前已经封锁了现场,在联系赵怀德的家里人。
赵怀德同样是独居,住在萃园府3幢2单元101室, 有个小院,院墙两米多高。民警叫了半天没人应, 翻墙进去, 才发现赵怀德已经死了。
顾放带人前往现场,现场跟别墅那边不一样, 有明显打斗的痕迹。报纸和水果掉在地上,茶几斜着, 一边的角几乎挨着沙发,沙发上的靠枕扔在地上,其中一个被利器划破了。
赵怀德趴在地上, 后背上插着一把匕首, 他的头朝向门口, 应该是想去求救。头上有一大片鲜血, 像是遭受了重击。
顾放蹲下身子,查看死者, 死者瞪着眼睛, 一副不甘心的模样。
沈星言道:“匕首刺穿的位置是肺部,头部有机械损伤, 可能存在颅骨骨折, 得进一步化验才能确定到底哪个是致死原因。”
顾放站起身, 在房间里巡梭, 似乎是在寻找东西。他趴在地上, 朝沙发底下望去,然后站起身, 搬起沙发,沙发底下有一个玻璃的烟灰缸,烟灰缸上有血迹。
沈星言拿起来,“这是造成死者头部伤的凶器。”
顾放点点头,“应该是凶手用烟灰缸砸了死者的头部,在与死者扭打的过程中,烟灰缸被踢到了沙发底下。”
墙上的照片框掉在了地上,玻璃碎了,照片散落。顾放走过去,将相片捡起来,没有要找的合影,“凶手带走了合影。”
沈星言:“ta为什么没有像杀死郑鸿远那样,先绑架,再殴打,最后杀人,而是直接上门将赵怀德杀了,作案凶器还留在现场?”
“也许他没了耐性,也许有什么事情让ta不得不尽快杀了赵怀德。”
赵怀德的儿子匆匆赶来,见到父亲的惨状,悲声大哭。
顾放很同情他,也想安慰他,可是现场情况不允许,合影上的人还在危险之中,“赵先生,请节哀,我有事问你。”
赵程擦掉眼泪,哽咽道:“你说。”
“你父亲和郑鸿远有一张合影,那张照片你有印象吗?”
“我知道,那是父亲当兵时拍的照片,上面有郑鸿远、林昂、薛乾、方明波。不过薛乾和方明波都已经去世了,林昂出国了。”
顾放有点意外,他竟知道的这么清楚,“他们当年曾经做过什么?”
“我只听我父亲提过当年他们当兵的事,别的事他很少说。”
“你父亲当过红卫兵吗?”
赵程诧异地张了张嘴,“我没听父亲提起过,但是我听到年纪大的老人议论过,我也曾问过我父亲,他发了好大一通火,此后我也没敢再问。”
看来当年有隐情,不然赵怀德也不会三缄其口。
顾放:“他一直跟郑鸿远联系吗?”
“联系的不多,我也只见过郑鸿远两次,一次是我在父亲的六十岁大寿上,还有一次是我父亲要做心脏手术,郑鸿远来过一次。”
“他们的关系怎么样?”
“我觉得不太亲近,可是父亲却一直留着当年的那张合影,经常看着合影发呆,他总说要是一切重新来过该有多好。”
“你父亲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以前我一个星期来看他一次,最近工作忙,没有时间过来,我已经小半个月没有见过他了,实在不知道他有没有反常的地方。我说接他到我那去住,他不肯。他说他喜欢一个人住,跟我们住一起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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