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夜之间,风里突然多了暖意,天气炎热起来,三年级学生不再像低年级时那样,将校服穿得整整齐齐,男生们的领结乱七八糟,女生们会让巫师袍子敞开,露出里面的打扮。
白色衬衫搭配格子裙,裙子短上几寸里都暗含着爱美的小心思。
赫莉亚娜总觉得奇洛即将要动手,但他除了日渐消瘦,没有任何动作,她被奇洛一直稳而不发的作风搞得提心吊胆、精疲力竭,连生日也没心情过。
“莉娜,你看这支羽毛笔,它会写出渐变色彩的字,你会喜欢吗?”安达茜娅拿着一支白色羽毛笔像朋友展示。
“很特别,而且也不贵,只要一个银西可。”赫莉亚娜随口说。
她们在文人居羽毛笔店里,这家店正对着一条小路,小路尽头,就是招牌上画着猪头的酒吧,此刻天还亮着,一个白胡子老头站在门口,从邮筒里取出一份报纸。
转身时他看见赫莉亚娜看向他的目光,突然翻了个白眼,向地上吐了口唾沫后进去了。
赫莉亚娜莫名非常,她只去过一次猪头酒吧,那时这个老头躺在吧台里面的椅子上打瞌睡,客人来了也不招呼,只有招待忙活,她没有跟这个老头说过话,他为什么看上去很讨厌她?
“茜娅,我去那个酒吧买一瓶黄油啤酒,你等会儿我。”赫莉亚娜跟安达茜娅说完,就走向小路。
再次踏进猪头酒吧,白天的光线将门口照亮,让她看清地面,她上次以为这是压实的泥地,实则是在地板上堆积了几个世纪的污垢。
白天的酒吧里没有一个人,白胡子老头浑身灰扑扑的,坐在吧台里面看向她:“哦!讨厌臭虫带过来的无知小毛毛,我很不想招待你,但看在你是学生的份上,要喝什么?”
“黄油啤酒,谢谢。”赫莉亚娜说,“您认识我吗?我没见过您,如果不是我太敏感的话,我以为您讨厌我?”
“哦,不”白胡子老头说,“你没有敏感,我就是讨厌你。”
赫莉亚娜被这诚实的话噎了一下。
老头端上一杯跟他一样灰扑扑的啤酒:“那天你跟着爱偷听的讨厌鬼一起来的,我记忆很好,看见他的就认出他曾经被我赶出去过,要不是你们很快就走了,我一定还会把他再赶出去一次。”
“您是说,我身旁的那位先生?”
“你知道那个举世闻名的预言吗?”白胡子老头笑呵呵道,他亮蓝色的眼睛透出恶作剧的光芒。
天色渐渐暗下去,安达茜娅和赫莉亚娜一起走回学校,从永远位于雪线之上的霍格莫德到四季分明的霍格沃茨,她们肩头堆积的雪花很快消融了。
“莉娜,你看上去有心事的样子”安达茜娅搂着朋友的肩膀,“如果你想倾诉,我随时都愿意听,如果你想自己多想想,我也会陪在你身边的。”
肩膀的温度给予她温暖,赫莉亚娜露出一个微笑。
“我在想一些事情,算了,其实和我无关,只是别人被命运捉弄,阴差阳错,造化弄人,让我觉得难过。”
她打起精神,看见安达茜娅把一只盒子放在她手里。
“生日快乐!”
赫莉亚娜这才发现,原来今天是她的生日,这几天一直被杂七杂八的东西填满脑子,她都不记得自己生日了,回到宿舍,漆黑的房间突然被光照亮,克里斯汀、贝蒂和罗拉一起唱着生日歌,然后捧上一个蛋糕。
十三根蜡烛的火苗轻盈地跳跃着。
“快许愿,莉娜!”
赫莉亚娜被朋友环绕着,放下填在心里许久的担忧、悲伤和感慨,她闭上眼睛,双手交握在胸前,如果心愿真的能被神明听到并实现,那么神啊,我希望人世间不再有遗憾。
期末考试结束后,赫莉亚娜顶着一路同情的目光,被斯内普教授叫到办公室。
“艾洛,我假使你还记得你那个可笑的美容与黑魔法药水理论”斯内普语气嘲谑。
赫莉亚娜不明所以,什么美容和黑魔法?
看来真是不能指望她的脑袋记住一点有用的东西,斯内普没好气地拿出一瓶紫色药水:“还记得吗?”
那天她看见的,作用在拉文克劳冠冕上的药剂。
“我想起来了,邓布利多校长说这瓶药水的发明,灵感来源于我当时随口说的一句话。”
她不好意思地捏着手指。
“这瓶药水被圣芒戈的医师拿去做了试验,结果表明,他可以缓和被黑魔法攻击导致的伤害,虽然不能治愈,但能让病人感觉好一些,所以过不了多久,这瓶药水就会大批量熬制,用到躺在圣芒戈里的一部分人身上。”
斯内普难得说一大段话,而且话里没有一句嘲笑讽刺。
赫莉亚娜依然不明所以,所以呢?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只是随口说了一句话,不嫌枯燥不辞劳苦,一直坚持熬制魔药,失败了几十个样品还不放弃的人,是面前这位先生。
“这瓶药水问世需要一个发明者。”斯内普交叉在桌上。
嗯嗯,赫莉亚娜点头。
那是自然,就是她不了解受到黑魔法攻击有多难受,她也知道,这瓶魔药对病人们而言是划时代的发明,它当然需要一个发明者,不然荣誉和财富要交给谁?
“我打算对外公布,你是发明这瓶药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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