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赫莉亚娜继续点头,然后她立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她怀疑地歪了歪头:“对不起教授,我好像因为考试压力太大耳鸣了,没听清你说的话。”
斯内普泰然自若地重复:“我说,我打算对外公布你是这瓶药水的发明者。”
他语气平静,仿佛不知道自己这句话无异于一个晴天惊雷。
“我……”赫莉亚娜舌头打结,“我只是说了一句话,虽然说灵感大于努力,但是以你当时不断改变思路,不断改进方法的效率,即使没有我这句话,也会发明出这瓶药水啊!你要在发明者名单里加上我的名字,这……这真是太……”
“不不不”斯内普打断这句话,“不是加上你的名字,而是,这瓶药水就是你发明的,懂吗?只有你,对了,还得加上邓布利多,只有你们两个,而我,与这瓶药水没有任何关系,明白吗?”
这是什么意思?赫莉亚娜惊呆了,“你把我搞糊涂了,教授,我不明白。”
“艾洛小姐,你不需要搞明白一切,事实上,给这瓶药水署名,是在帮我们,你会帮到我们一个大忙。”
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赫莉亚娜转头看去,是邓布利多校长。
“校长先生?您从魔法部回来了?难道您已经把发明者名单递交上去了?”
赫莉亚娜完全糊涂了。
“可是这不公平,这瓶药水完全是教授亲力亲为,劳心劳力的结果,如果真如教授所说的那样,这药可以帮到病人,那所有感激、荣誉和赞赏全部都应归于教授,我……”
她从沸腾的大脑里奋力抓住一闪而过的想法。
校长和教授为什么都希望她作为明面上药水的发明者,换句话说,他们为什么希望没人知道斯内普教授发明了可以缓和黑魔法伤害的药水?
这瓶药水无疑会给发明者带去无数荣光,可教授为什么拒绝?
除非,他作为发明者受到的伤害比荣誉大。
莫名的,赫莉亚娜想到教授一边恶名远扬,一边暗中保护哈利的行为,也是如这般,他隐藏在黑暗之中,没人知道他的好。
她突然瞪大眼睛看向那双看上去毫无感情的黑色眼珠——
教授,神秘人没有死,他会回来,你是涂着黑漆的白棋,早晚要肩负任务回到泥潭,所以不能有人知道你的真实面目,是吗?
斯内普闭了闭眼睛,这个笨蛋,该动脑子的时候从来不动,不该动脑子的时候,脑子转得比谁都快,要不是她误打误撞参与了这一切,他们又不能对学生一忘皆空,他肯定不会让这个笨蛋再掺和进来。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他虽然没有用摄神取念,但这位老人蓝色的眼睛好像能看穿一切。
在他说话前,赫莉亚娜突然说:“我想立牢不可破咒,教授,我请你和我一起立下牢不可破咒。”
斯内普沉默地看了她一会,转头向邓布利多说:“非常时期用非常方法,我认为一忘皆空比较好。”
他拿起魔杖,只要邓布利多允许,他第一时间就会让她忘记一切。
“遗忘咒并不是万能的,它不完全可靠!”赫莉亚娜抢先道,“而且我是天生摄神取念者,大脑比其他人要活跃得多,我是能意识到自己忘记了记忆的,而且即使忘了,脑袋里还会时不时出现忘记的片段。”
她没有说谎,当时看见教授记忆后,她让外婆给自己用了一忘皆空,但是突然脑子里出现了教授小时候穿着不合身衣服,躲在角落哭泣的场景,即使后来教授没有给她解开遗忘咒,她想起忘记的记忆也只是时间问题。
斯内普和邓布利多没有说话,他们当然知道天生摄神取念者的特殊之处,综合这点和教师原则一起考虑,他们才没在一开始就对她用一忘皆空,结果她现在一步步走进这趟浑水,越来越深。
“邓布利多,要不还是对外说,你单独熬制了这瓶药水吧。”斯内普说,“要知道,她这次魔药成绩差点连a都拿不到,这样的学生参与熬制出了这种品质的魔药,可信度还不如巨怪突然学会了说话。”
“什么!”赫莉亚娜到抽一口凉气,“为什么差点连a都拿不到?”
她的思路成功地拐了一个弯,轻易地将一室凝重击散。
邓布利多无奈地摇头:“西弗勒斯,我已经将近五十年没有碰过坩埚了,即使大家处处高看我,也会怀疑一个五十年没有碰过坩埚的老人,为什么突然想熬魔药,为了让理由万无一失,我们需要艾洛小姐,虽然她的魔药成绩并不优秀,但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一个充满奇思妙想的人。”
一个充满奇思妙想的年轻人偶然说出一句话,被尊重学生鼓励学生的老校长听见,他们一起抓住这个转瞬即逝的灵感,经过不懈努力,制作出帮助他人的魔药。
多么常见,历史上并非没有这样的事,这瓶魔药背后的发明故事会成为一段美谈,邓布利多校长依然是好教授、好校长,继续广受尊敬,赫莉亚娜也会因此崭露头角,赢得夸赞。
而斯内普,关他什么事呢?他是一个令所有人厌恶、憎恶、嫌恶的人,他穿着他的黑袍子,像只蝙蝠一样盘旋在霍格沃茨,只为给人不公地扣分,没人喜欢他,没人会知道他做了什么。
“所以,牢不可破咒是有必要的”赫莉亚娜说,“这对你有好处,教授,你一定要和我立下牢不可破咒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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