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昭:这个主意不错。
姚崇双手背在身后,看向江鸢:郡主说的有道理,不过,将士们一路急行军,现在需要休息。如果冒然分成几路,中途一旦被伏击,他们的性命,可就白送了。郡主不懂军事,也从未带兵打过仗,我看你,还是早些回帐中去休息把。
江鸢把握紧的拳头藏在身后,面上冷静道:卑职只是拙见,一切听将军安排。
哼。姚崇背过身子。
几位将军讨论了一晚上, 夜半,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帐中休息。
江鸢心里憋了气,回到帐中一脚踢向木桶, 木桶圆滚滚的滚到了帐篷边沿。
这个姚崇。江鸢暗骂了一声。
秦沐翎端了饭食进来, 刚掀开帘子便看到了这一幕, 她走进来说:吵架了?
江鸢下意识转身,见是秦沐翎,松了一口气, 走到椅子前坐下, 端起凉茶喝了几口。
秦沐翎把晚食放在她手边, 顺势坐下:姚崇此人早些年便心高气傲,在乎名利。先皇驾崩后, 长公主又重用他, 他自然目中无人,何况你只是一个庶女,就算被册封为郡主, 但无靠山、无野心,更没有任何带兵打仗的经验, 你在他那只能是空气。
越说, 江鸢拳头握得越紧:他心高气傲,如此不顾大局,之后的仗怎么打?现在越城岭道被敌军重兵把守, 其它守备薄弱,分兵各路, 各个击破才是正解。
江鸢之前是没打过仗, 她要是知道自己的上司是个这样的人,早挥刀砍了。
吃点饭, 消消气。
秦沐翎把饭盒往她跟前推了推。
江鸢现在一口饭也吃不下,看着这饭食不仅心里堵,胃里也难受,于是站起来走到帐中挂起的舆图前,认认真真看岭南地形。
秦沐翎无奈的摇了摇头。
翌日,大军再次出发,辎重先行。
江鸢拉紧缰绳,驾了一声,骑马走到姚星云身边,有话想说。
昨夜她一夜未睡,在想如何在姚崇身边周旋出策献计,愁的头发都快白了,不过后来她想到了,她不可以,但姚星云可以。
姚寺丞。江鸢叫他。
姚星云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嘟囔着说:怎么了?我告诉你,江鸢,别惹我,我现在正憋了一肚子火气没人说。万一我不小心凶起来,我告诉你,我连你都骂。
江鸢笑了笑:你这是被谁气的?
姚星云苦大仇深的说:还能有谁,我老爹呗。昨天晚上他把我,还有我哥叫进帐中,说是要商量军务,结果说到一半,突然开始指着鼻子骂我,说我没用,是个废柴,给我气的扭头就走了。不是,我就不明白了,有我哥在不就好了,要我干嘛?
江鸢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凑过去脑袋,小声说:那你,想不想在你老爹面前表现一下,然后让他夸夸你,什么的?
啊?姚星云更不情愿:我现在只想离他八丈远,别说夸我,不骂我就行。
江鸢:等到岭南,我们安顿下来整顿,我保证让你老爹对你刮目相看。
姚星云不太相信:真的假的?
江鸢点点头:真的,到时候若你爹夸你了,你就说是你做的,如果出了事,你就推到我的头上,让你爹来骂我。
姚星云突然挺直了身子,斥责说: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姚星云是出卖朋友的人吗?你放心,无论我老爹怎么说,我都不会出卖你。做朋友,一条心,三心二意的不是朋友,两肋插刀的才是。
江鸢笑着:谢了。
四天后,军队到达岭南。
一到岭南,距离战场就近了,触感也更深,路上能偶尔看到逃亡的百姓。
越城岭道被楚湘王把控,大军只能绕路,但绕路的风险太多,所以大军停在了五十里外驻扎,并派了使者前去交涉。
大帐内,几位将军站在舆图前商议进攻之事,争吵的结果就是让上官昭带领一万兵马,直攻越城岭道,让大军直插岭南腹地。
上官昭并不是很赞同,但大军的最高职权是姚崇,他本来就对太后和步军司有意见,别说他说话了,就算不说话也能被叱责几句,这会儿还真得让那位都虞候来了。
姚崇独自决定了进攻计划,刚想下令,姚星云突然站了出来,一本正经的说:将军,卑职觉得,有更好的计划。
姚崇没想到姚星云会站出来,目光上下打量着,玩味道:说说,什么计划?
他还真不信这个逆子,能说出什么好计划,不过他既然敢提,那就给个机会,让他跟着一起来岭南,就是为了锻炼。
姚星云绕过他们众人走到舆图前,拿起长棍指着说:诸位看,这里是越城岭道,现在被敌军重兵把守。越城岭道虽不是什么易守难攻之地,但如果我们强行进攻,输了,后方是大军,他们不敢出来一步,我们只能一次接着一次的进攻,直到攻下为止。可诸位想想,如此拉扯之下,我们将士的损失不会小,要是让朝廷知道,我们打了那么久,只推进一个越城岭道,便损失这么多将士,相信朝廷那边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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